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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排队近3000桌!网红店点燃广州CBD夜色,再引热议

昨日,超级文和友广州店正式对外。在试营业阶段,不少年轻人不顾天气炎热排队捧场,即使到了深夜,排队数量也一度达到近3000桌,成为城中热点。在建筑风格引发大讨论的同时,它的“出圈”也促进了广州美食文化发展,用独特的姿态点燃了城市夜经济。


再造过往的记忆

将最接地气的建筑搬到市中心


“文和友不是一家餐饮公司,而是一家文化公司,通过美食让更多人感受到城市的市井文化和人文生活。” 7月10日,翁东华在方所举办的南方都市报“CBD说”沙龙这样表示。不过,超级文和友还原广州上世纪80年代的老建筑,将老广州的市井文化集中呈现在市民面前这种做法,也引发了两极分化的的争议。


从外面看,红砖水泥外墙的超级文和友,宛如嵌在现代钢铁森林上的一段旧城记忆。走进超级文和友的内部,犹如走进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广州。正是这样的建筑设计,引发了两极分化的美丑争议。


作为南方都市报CBDTIMES团队倾力打造的文化品牌精品栏目,CBD说致力于打造城市思想盛宴,探讨获得美好生活的解决方案。在争议爆发之后,南方都市报“CBD说”以“人间烟火盛 羊城不打烊”为主题,邀请湖南电视台知名主持人汪涵、著名作家,长沙市文联主席何立伟、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教师何志森、广州太古汇总经理黄瑛、文和友联合创始人翁东华、广州方所文化创始人毛继鸿、广州文化力研究所所长令狐磊等嘉宾共同探讨传统文化新场景赋能广州夜间经济的可能性。


(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教师 何志森)


对于广州超级文和友这一特别的城市建筑设计,何志森用了“勇敢”两个字来形容。他认为,无论是我们建筑师还是城市的管理者,都应该反思,为什么一个及其普通且招某部分人嫌弃的建筑形态, 放在一个城市中心里里却能够引发无数人的瞻仰?专家学者们是不是应该通过这样的现象重新审视和评价广州这所超级大都市的包容性和多样性?“ 在这样一个忙着拆迁、忙着做旧的时代里,为什么不可以把这种旧广州的‘旧’放到市中心里?到底什么是现代城市?什么是美?谁定义美?视觉上的差异性, 也让我们从一种集体的审美习惯和自上而下的审美霸权中逃离出来。对于今天越来越同质化的世界, 越来越没有想象力的现代城市,超级文和友带给广州的绝对不只是夜经济、市井文化或者说是对某种情感和记忆的牵强怀旧, 更多的是对一直以来死气沉沉的设计规范的挑战和对未来城市甚至是未来生活方式的勇敢想象。”“当然,这就意味着超级文和友是孤独的。”何志森说到。


(方所创始人 毛继鸿)


“它花费了很大力气去再造过往的记忆,更多的是希望大众能关注到底层平民的生活,让大家走进更接地气、更有烟火味的现实场景。”毛继鸿认为,在这背后反映出时代的真实与文化的自信,“因为很多人不敢这么玩,不敢让自己变丑、变乱、变脏,但它的‘脏’跟‘乱’是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的。”毛继鸿认为,“从另一个角度讲,如果广州还能接受这样的反差,也代表着广州本身的高接受度。”


(广州太古汇总经理 黄瑛)


对此,广州太古汇总经理黄瑛也表示赞同。她认为,以怀旧社区为主题,在视觉上确实会与周边建筑带来一种有趣的反差,但又非常契合广州人的精神。“很多广州人都会讲述这样的一个故事,老城区的一家小破旧面馆停着觅食的超级豪车,穿着拖鞋裤衩去饮早茶的大叔是一个超级富豪……在太古汇的旁边出现这样一座复古的建筑,不正是我们低调却有品的生活态度和城市精神的体现吗?”


打捞普通人的故事

让广州市井美食重新焕发活力


走进广州超级文和友,仿佛走进时光隧道,返回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空气中处处洋溢着浓浓的八九十年代的市井烟火气:墙上铁牌上写着粤音俚语,铁艺阳台、霓虹招牌随处可见,厕所门口靠着一台残旧的红棉单车,外面看上去很脏乱差的厕所(推开残旧铁门走进去其实很现代很干净),“沿街”的店铺都是广州当地为人熟知的传统小吃摊,炒螺明、风筒辉烧烤、阿婆牛杂……


“广州是一个特别有趣的城市”。在沙龙上,汪涵深情回忆起自己和广州的经历。“我参加工作出差的第一个城市就是去广州,坐火车去。”90年代初,广州有繁华的上下九、有人挤人的状元坊,充满活力和生机。“在我那代人看来,广州就是流行音乐发源地,就是珠江电影制片厂。这些艺术门类的印记在我年轻的岁月中非常重要。”


(文和友联合创始人 翁东华)


“广州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它的务实和包容成就了我们的第一步。”翁东华表示,在过去近两年的时间里,他不停地跟广州地道的市井美食和老字号打交道,收集了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


“有位在1989年创业的阿婆,她牵着我的手讲了一句话:‘阿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卖牛杂吗?是为了家庭、为了生活,还有为了顾客。’这句话让我非常感动。” 翁东华说,类似这样的创业故事还有很多,如果让他们白白消失也太遗憾了。由此,来广州之后,团队就一直用镜头打捞普通人的故事,记录广州。



(炒螺明)


在这个处处展示旧时风物的空间,还有很多广州人都知晓的市井传奇——炒螺明。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男人,顶着金色头发,身着红色亮片上衣,走起路来讲究又婀娜……他是广州宵夜江湖传说,在以往广州的深夜,常常骑着一辆单车穿梭在广州宝业路一带卖炒螺。有时生意不好做,每买他一盒炒螺,他便会送上一曲歌。如今他在这里驻场卖螺,为了招徕生意,他还会捧着一支胖胖的麦克风,在桌子之间穿梭,当有人请他唱歌,他会送上歌本:万水千山总是情、夕阳之歌……八九十年代的歌,你点他唱。


“我在超级文和友见到了明哥,他能来,我觉得蛮惊讶的。”何志森表示,超级文和友把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街头小贩们聚集在一起,给他们提供一个更有尊严的场所工作,使得他们的故事可以让更多的人听到。“在这里,他们能够被重新接纳,并获得体面工作的机会,无论他们是不是用来吸引流量,我都觉得这是很了不起的。”


除了炒螺明,在广州超级文和友还有始创于1956年的八珍煎饺店。这间越秀区知名的小吃店代表第一次走进天河,其负责人黄华安表示自己走出老城区需要很多勇气,但是因为超级文和友,他决定要尝试,“刚开始会担心年轻人接受不了,但试营业的这段时间,年轻人还是很喜欢的,一些住在附近知道我们的街坊也跑来捧场。”


夜晚的魅力在于造梦

不仅仅是美食店,还是城市公共空间


一直以来,广州都以“吃”闻名。汪涵认为,不同于湖南菜在口腔里燃烧、点燃的感觉,粤菜像是一种抚慰,带有与生俱来的幸福感。


“来这里不仅仅只是为了开一家美食店,我们还在做文化的东西。”翁东华表示,超级文和友还期望在本土文化人士带领下,举办一些活动。“确切地说,我们在做一个社区店,希望能给这个社区带来一点特别的东西。”


“社区的内核是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的关系,但很多时候顾客和小贩之间只有交易关系,因为今天城市里的小贩一般都是游击战式的, 他们对于一个摆摊的地方并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太多的情感,聊社区我们不能不聊社会生活。”何志森说,期待未来超级文和友不仅是一个年轻人的网红打卡或者旅游景点,还可以是不同年龄层和不同阶层的人群可以实践日常生活的场所“ 只有当一种相互依赖的关系和真实的日常情感可以在超级文和友产生时,这里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社区,而不是一个被消费的所谓的文化景象。”


“超级文和友制造了一个充满文化象征符号的景象,出奇制胜。甚至包含了老一辈人童年的景象。”汪涵认为,文化认同是最大的购买力,也是消费的第一驱动力。


(湖南电视台知名主持人 汪涵)


“在一栋楼里造成一个梦,或是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或是逃避白天的现实环境。”汪涵说,在夜晚,只要你愿意用一点时间去了解,这些熟悉的场景便以一种势能在你面前释放,很多东西好似打开了,你不单是撞到了文化的对面,还找到你在书里、在照片里、在影视剧里面看到的那个世界。


对汪涵而言,超级文和友的优点就是营造了一个造梦的空间,这个梦可以让人们回到一个很温暖的状态。他认为,有人说广州夜经济不够畅旺,其实是误解,但是广州的夜晚确实比较缺乏场景,“我觉得广州需要这样一个场景,让广州人整装待发,在夜晚离开家,一起走进这个场景。当你一进去以后,你发现自己被温暖的广州真正意义地拥抱了,我想这是大家应该能够走进去、走出来的一种很大的动力。”汪涵说,传统文化新场景可以想象的东西是非常多的,甚至会慢慢取代文化宫,很多文化表现形式都可以出现,让文化新场景变成一个很好的、很有趣的、很有想象空间的梦境。


对于广州夜经济的繁荣,汪涵还创新地提出了湘粤相互学习、相互借鉴,让夜经济创新出广东人没有看到的东西,创新出湖南人也没有看到的东西,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或者玩法,从而实现文化的使命:能否带动包括文和友在内的众多创业者,在广州乃至广东这片大地上跳出华丽的舞步,不仅仅是带旺夜经济,更在复工复产的当下,给与人们更多的信心和方向。


摆最潮的档、开最旺的店

城市夜经济应该争取“年轻的胃”


对于一座城市来说,夜间经济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深夜降临的时刻是最放松的,紧张了一天的神经,在此刻松了下来,被音乐打开、被美酒打开、被舒适打开、被奇幻的电影打开。吃宵夜、要唱歌、看电影……白天捂了一天的钱包也突然松懈了。


虽然广州夜经济的招牌从未熄灭过,但“多元化”的特点却远远不如以前,加之疫情影响,一时间夜市街头冷清无人。在复工复产的当下,广州应该打造怎样的夜经济?令狐磊认为,在粤港澳大湾区的背景下,从周边城市到广州吃个夜宵也非常方便,但广州在美食经济上的挖掘还远远不够,应该更开放地做。


(广州文化力研究所所长 令狐磊)


“年轻人跑到文和友吃一个小时,实际上是半个小时吃饭,半个小时是在拍照、发朋友圈。”何立伟则表示,夜晚,消费最活跃、精力最充沛的是年轻人,城市夜经济应该争取“年轻的胃”,将餐饮时尚化。


“复工复产中有两个词特别受欢迎,一个是夜经济,一个是摆档,超级文和友把两个结合了起来,摆最潮的档、开最旺的店。”黄瑛回忆,在她的广州记忆中,夜经济是丰富的,有西湖路的夜市、恩宁路的鸡煲,只是缺乏一个集中的地方。


“天河CBD不仅仅是高大上的地方,也需要让附近的人能够方便地品尝到地道的广府美食,穿越城市寻找古老的印记。”黄瑛表示,在天河CBD发展夜经济需要保存城市的多样性,也需要很好的管理。


“我们一直坚持宵夜要做到晚上4点,特别了解晚上的客人为什么会出来、需要什么。” 翁东华表示,在全中国跑了一大圈,超级文和友将外拓的第一站定在广州的原因,是因为广州具有浓烈的日常。“一旦在这里做宵夜,很容易就能把大家晚上出来吃、出来玩的情绪带出来。”


从前天河东片区的夜晚,10点过后,灯火会逐渐沉默。超级文和友到来之后,即使是凌晨1点,在外面候场的人依然很多,传统文化新场景带来的灯火通明不言而喻。


(超级文和友广州太古汇店)


“超级文和友让广州夜生活积淀已久的‘烟火气’生猛重现,把广州市井夜蒲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广州太古汇总经理黄瑛对超级文和友对天河东片区的夜晚活力提升充满了信心,她说:“它将成为广州的夜经济新地标,带动周边人气,让CBD的日常在‘快节奏’和‘小精致’之外多了一些‘在人间’的懒散和惬意。”


或者在可见的将来,天河东片区或者确实如黄瑛所愿,将成为继琶醍、兴盛路之外又一个广州“夜经济”新动力,见证广州文化夜生活的灯火辉煌……


采写:南都记者 王美苏 郑雨楠 莫郅骅 代国辉 

实习生: 刘钰滢 张安若 吴雅雯

摄影:南都记者 梁炜培 钟锐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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